懲罰

36. 懲罰

強勁的爆風讓克拉爾急速向深初墜落，原本就受了傷的耳朵此刻什麽都聽不見了，胸腔處的痛苦讓他伸展不開魔力。他要墜向哪裏？人間還是地獄？

“克拉爾——”遠遠的似乎聽到菲的焦急呼喚，他來救他了嗎？他不生他的氣嗎？

下落的身體厄然停住，有力的臂膀正護著他在強大的重力下減速減壓，熟悉的氣息竄入鼻間，勉強地睜開眼。混合著擔心的焦急神色，菲張開了雪白的六翼扇動著，就是再生氣也依舊把他視若珍寶般護在懷裏。

菲……感動和甜蜜化做淚水湧出。

一滴淚水打在菲達裏夏的臉上，讓他以為克拉爾是哪裏受了傷，立刻魔力全開，白色的光暈包圍了他們，不一會兒總算平穩地落地。“克拉爾，你是哪裏痛嗎？”他的淚讓他心疼。“你的耳朵在流血！”大驚地施展高級治愈魔法，心裏不斷責備自己不該太過入戲。

“怎麽樣，好多了麽？還有哪裏痛？”擔心的他想來一遍全身檢查。

拉住正要脫下他上衣的手，克拉爾臉紅地靠著他道：“菲，我不要緊了。你的魔力為救我已經消耗不少，剩下的小傷交給天使的恢覆能力就行了。”

“可是……”

細指點上他的唇，“沒有可是，我的身體我很清楚。謝謝你，菲。”能認識你並愛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一對上他澄澈的粉紫眸菲達裏夏只好不再堅持，只是抱著心愛的人感受著他的體溫。

過了好久，克拉爾忍不住開口。“菲，我知道我說這話你會不高興，但我還是想求你放棄毀滅世界的念頭吧。”

深藍色的利眸黯了黯，“為什麽？給我一個理由。”

“你不會成功的。這個世界不該被仇恨所包圍，我們已經又在一起了，何必再去毀滅世界呢？”

“重生後的你太天真了。”

“誒？”

苦笑著，菲達裏夏把事實告訴了他。“犯了禁忌的人必須接受懲罰，我的時間不多了。”

白了一張臉，“菲，你的意思是……”

“我的生命快走到盡頭了，如同當年的你一樣。滿身罪惡的我被曾經死在我手裏的生命所詛咒，盡管我有萬魔石，但是因果報應只是時間的問題。”

“菲……”淚水浸濕了衣襟，他從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是的，永恒之村的人一旦犯了罪就不在擁有永恒的生命，與人類一般只有百年壽命。他只沈浸在過去的自責中而忘了這一點，他怎麽這麽疏忽!!

“那，有什麽辦法挽救嗎？我不要你死，不要啊！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要再分開！”緊揪著菲達裏夏胸前的衣，克拉爾忍不住大哭，哭聲充滿不甘和痛苦。

同樣紅了眼，菲達裏夏苦笑著用一只手抹去他的淚。“記得你也曾這樣在我懷裏哭過，你拼命阻止我結婚對我說著愛我，那個時候我無情地推開了你，現在我還很清楚的記得你絕望心碎的樣子。克拉爾，對不起，我沒能夠早點發覺自己的心情以至於你受了那麽多苦，真的對不起。”臂膀用力地收緊，註視著克拉爾。即使再次擁有了珍寶，那段過去仍是他的夢魘。

“菲，你不用說對不起的。你能愛我我已經很高興了。”手貼上他消瘦的臉龐，克拉爾知道他也為了自己受了不少苦，不，或許比他還多！

大手覆上細白的柔荑，“再次相遇後，一開始什麽都不懂的我總是生氣你的冷淡和利用，可是終於明白一切真相後，我甘心被你利用。明知道你不會再向以前那樣對我笑，對我說著你的愛，我還是向你表白了。還記得你是怎麽回答我的嗎？”

懷中的人一震。

“我說……”幹澀的聲音發著抖，“我最討厭一身清白的你，所以不可能愛上你。”

“是的，然後你丟下痛心的我轉身走了。那個時候我才發覺不知從何時開始換成我只能註視你的背影卻什麽都不能做。克拉爾，現在你還會那麽回答我嗎？我的雙手已經沾滿太多的鮮血，我已經不再清白，應該可以讓你愛上我了吧？”

“菲，你太傻了。”傻得讓他心痛！

“說我傻也好，說我瘋子也罷，我早在失去你的那一刻就化為魔鬼。除了你我什麽都不要！所以我要向這個讓我失去你的世界報覆，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不可以！菲，你不能在重蹈我的覆轍！”他最怕如此偏激的他會做出愚蠢的事。

“菲！！”不要不說話！

用力地吻住克拉爾，菲達裏夏摸上還留有指痕的細頸來回愛憐地愛撫。我的克拉爾，無論發生了什麽我都不想放開你。所以抱歉，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只要儀式完成他就可以許一個願望，不是世界的毀滅，而是我們的未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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